啊！

【王高】夜空

花吐，ooc，不是糖，摸鱼

每次摸鱼都非常快落，一点不困地摸到半夜，今天也想要摸鱼梗没有梗可以摸就想去摸小刀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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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夏夜里风带着热气，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十二赛季微草的夏天还没有到来。

 

王杰希提起笔，就想先给微草写点什么。笔记本空白地摊开在书桌上，与他以前一整箱的战术笔记是一个系列的壳子，纸质都熟悉。

 

但他忽然开始猛烈地咳嗽，反胃，喉咙里涌上酸水，他弯腰撑着桌子，眼泪都不受控制地咳出来。越来越多的异物涌进口腔，几乎要窒息。

 

他拽了张纸巾，将白色的花瓣吐在上面。

 

还是先写遗嘱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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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王杰希队长会不会来看我们打总决赛。”

 

“肯定会的呀，”柳非笑，“队长绝对会来的好吗。”

 

“喂，说了多少遍别叫王杰希前辈‘队长’了，”刘小别摘下耳机纠正他们，“小杰，再有人说错就罚他们加训。”

 

“好啊。”高英杰欣然同意。

 

“小杰你变坏了你不是原来那个乖乖的微草未来了！”有人喊。

高英杰低头，听着训练室里自觉留下加训的所有队员们吵闹，不自觉地抿起嘴角笑。他关了电脑，手指抚过键盘，这套键鼠与这个座位都是王杰希曾用过的东西。

 

总决赛还有两天。不知道以前队长在这样的夏夜，是什么样的心情。

 

“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早点休息，注意调整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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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提笔想写，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好写。

 

他没有很多亲戚，父亲早年病逝，母亲带他改嫁，目前生活富裕，表示过不要他的钱。存款和这套房子不如就捐了吧。

 

脑海中出现十一赛季夏休旅途中经过的一个贫困地方，他写下地址。

 

那三个月的旅游很放松，完全清空脑子里的荣耀与微草与高英杰，醉心于世界风景。他孤身走过雪山与村落，看过极光、大海与山野溪流。

 

旅行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一旦停歇下来，就控制不住地想定居安生。王杰希喜欢一个人旅行，但一想到高英杰，他就觉得两个人或许会更有趣。不仅想和高英杰一起去看那些风景，更想此后经年岁月，都有他在身边。

 

于是他返回B市自己的房子。

 

尘封几个月的房子有些陌生，以前他待在自己家的时间并不多，更多是与队员一起住在微草。最深刻的印象留在十一赛季他退役时，微草全员挤进他家一起吃饭，他亲自下厨熬冰糖绿豆汤。众人笑着闹着，忽然高英杰从后面抱住他，温热眼泪打湿他后背。

 

那时候的合照放在博古架上，众人到后来大半都哭了，面对镜头时却都挤出笑来，王杰希看着照片，仿佛还能听到众人带着鼻音喊队长你放心交给我们吧。

 

高英杰被簇拥着站在最中间，一双眼睛晶亮的，脸上留着使劲抹眼泪的红痕。

 

高英杰很喜欢哭的，王杰希了解，不知道他退役后还有没有人在高英杰哭的时候让他抱着，让他将头埋在自己身上，或者自己离开后高英杰就一个人哭，或者他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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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高英杰在电话里一抽一抽地哽咽，“我母亲怎么都不同意我来B市。”

 

王杰希沉默。他想到几种解决办法，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哭泣的十五岁孩子。于是他说：“我下午飞过去，方便直接跟你母亲谈吗？交给我来解决。”

 

“队长？您……”

 

“夏休期我时间很空闲，你那边方便吗？”

 

“我、我没问题的！您真的要过来吗……”

 

“怎么了？”

 

机场，人流中王杰希似乎听见了有人在喊他“队长”，还以为是粉丝，回头一看竟然是高英杰。

 

那孩子肿着眼睛，踮着脚尖往这边挥手，眼睛亮晶晶地笑。怎么就跑过来了，王杰希想，机场离市区这么远。

王杰希朝那边走，高英杰飞快地跑过来，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微不可闻地叫了声“队长”。

 

王杰希看着他哭过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急切地想见到自己，又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一下这孩子。以他这样的性格跟家里争论，肯定委屈极了。想到可能发生过的事，王杰希莫名感到难受。

 

于是他抬起手臂，将高英杰抱进怀里。

 

他的手轻轻摁着高英杰后脑，怀中的少年似乎懵了几秒，随后无与伦比的温暖涌进四肢百骸，他一下子哭了出来，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王杰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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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清理完房子，王杰希打开电脑，顺手切到荣耀官网微草比赛录像。

 

十二赛季比赛进行了三场，微草成绩很惨淡，面对的还都是季后赛区外的队伍，可想而知媒体舆论诟病成片。

 

但王杰希却并不为此担忧。即使有十一赛季的过渡演练，微草真正适应他的退场还需要不短的时间，他看着那三场比赛，每一场战术指挥中都有新的尝试与突破，就已经非常欣慰。

 

王不留行翻飞在空中，飞行轨迹与技能施放都是高英杰最拿手的方式。

 

高英杰那时候坐在比赛席上，属于队长的首位，一定是舒服且有信心的，否则不会发挥得这么流畅。王杰希愈加放心，从这短短几分钟细节里就能看出微草在赛场外没有出现他预想的慌乱情况。

 

他回想坐在比赛席上的高英杰，有一次他们讨论坐在比赛席上，要怎么做才能安心。

 

王杰希说他会想象王不留行的世界，荣耀里的风景，他所看到的夜空，就好像真正与角色生命相连。

 

高英杰说，我也会想象夜空，不过没那么漂亮，是B市的夜空。还有队长，想到您我也会安心。

 

王杰希坐在自己家里，电脑里暂停着微草比赛录像，他合上眼，想到高英杰坐在比赛席里，夜空一样的眼眸闪烁星辉。他比赛前是否还是会想起我？

 

忽然腹部一阵绞痛，反胃感涌上，像是水呛进气管一样猛烈咳嗽起来，有异物从喉口落到口腔。王杰希将那东西吐出来，发现是成团的白色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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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嘱写完了，又想到自己这种病。

 

其实能坚持八九个月已经很幸运了，能查到的病例中，有一例仅仅坚持了两个星期。按照现在的身体状况，大概是撑不了多久。

 

他清楚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谁，也清楚知道高英杰对他怀有的并不是同样感情。如果高英杰知道自己对他怀有的是超出阈值的眷恋，那些关怀、教导全部带有这种感情的色彩，那孩子肯定会不知多惶恐。

 

高英杰应该有一个完全脱离他王杰希的未来，辉煌灿烂的天才征途结束后应该是平静安生。他会见到某个女孩子时有心头一动的感觉，会在经历万般风景后，想要与那抹触动一起，日日夜夜面对对方的笑容。

 

这种病症本就超脱现实。正巧发生在他旅行结束，新的生活还未开始时，王杰希也没多少执念的事，现在只希望能看完总决赛，得到想要的结果。而后怎样他并没有什么所谓，死亡不过是更超脱现实一点，跟熟悉的医院打声招呼，就让他们说成癌症死亡好了。

 

他将笔记翻过一页，再开始给微草写一些什么。

风吹进来，空白纸张沙沙翻页，王杰希抬头看着那铅灰沉寂的夜空，月亮柔柔漫着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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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天黑得晚，队长办公室里空调打着冷气，西射的阳光从窗帘间隙投进来。

周日下午，高英杰习惯地来队长办公室单独训练。

 

上午这孩子应该补了个懒觉，头发现在还乱糟糟的。一项训练结束，他打了个哈欠，拿起旁边杯子喝了口水。

 

王杰希抬头看了眼训练成绩，夸了句：“这项有进步。”

 

“队长——”高英杰拖长声音，“有奖励吗？”

 

王杰希思考了一下：“你再把第二项做完，我看看成绩。”

 

高英杰夸张地端正坐好打开软件，一下子破了自己的记录。

 

“队长！”他高兴地喊。

 

“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可是我现在就饿……”

 

王杰希拉开办公桌抽屉，翻找有什么随手塞进去的零食，高英杰期待地凑过来，可上下抽屉翻遍也没找到什么。

 

“我去趟食堂好了，”他起身，“你继续训练。”

高英杰知道他队长在对他的事上就是喜欢小题大做，也没阻止，还点名要鸡翅，收获王杰希用力的一下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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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转着笔，就想写，让高英杰少吃点垃圾食品，别天天吃食堂的鸡翅。

 

又觉得这一点，还有其他很多应该写的，高英杰都明白，根本不用他写。

 

他就合上了笔盖，躺倒在床上。又开始咳，吐出一大捧白色花瓣。

 

桌上摆着那次的合影，高英杰站在中间，抿着嘴唇，眼眶红红的又硬要笑着拍照。

 

照片上，他眼睛里夜空如水，星辉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