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安迷修中心/雷卡】宣战

安哥生日快乐!!(拉低生贺整体质量……x
人鱼paro,部分梗借自《海的女儿》。OOC瞩目,安哥第一人称,短打,瞎写。
时差党凌晨的挣扎!!明明才刚到十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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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办。”女孩哭着说。

“它吃掉了我的父亲,只剩下头颅在黄昏时留在滩上。”

“我的母亲病若游丝,我的房子家徒四壁。”

“我该怎么办?”那个女孩问我。

我是如何回答她的?我回答,在下必将竭尽全力,杀死那只罪孽的人鱼。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可我只能这样回答。这样的歉疚在心里累积,聚沙成塔,我不敢去想,去想便万劫不复。

我没有钱去帮助那个家庭,对那位母亲的病症也没有丝毫办法——我总是这样无能为力!即便手中的枪械能击穿任何我想要杀死的目标,可它不能安抚一位小姑娘的眼泪。我是多么热切地希望着,这个孩子,所有的孩子和姑娘们,都不需承受这样的悲伤啊!为什么孩子会经历这些事?

够了,够了。又是这种无以复加的绝望感,我知道这没有任何用处。那种别人向你求助,你却无能为力的,深深的绝望。

我曾对墓碑发过誓言,那些言辞在接天的海浪面前是如此渺小。

我拿起我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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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上级部门对我们的说法是,确定了人鱼是智慧生物,不管有什么威胁,我们应与它们和平共处。

但它们率先猎杀的人类,且长此以往,无止无休。这一片海域的渔民长久以来便深受其害。它们总能够灵活地窃取拖在渔船后的大鱼,甚至破坏船底,弄沉渔船,捕猎人类。

它们是把人类当做猎物看待的,我再次对自己强调这一点。即使数量再少,再稀有,研究价值再如何高,这些都不是我作为海岸线巡防队长不去制止它们的理由。至少——一个女孩子的泪水,足以让我为此执剑。

更何况调查队已经撤走三年了。三年前他们必定捕获到足够研究的数量的人鱼,行动不会对联盟的研究产生妨碍。我藉此安慰自己,只是那一只,那一只敢于杀人的人鱼。我对它展开行动不必有心理压力。

这样想心里就安稳了些,看基地窗外夜幕下的海面也有种宁静感。

我试图放空思维,什么都不去想。

但有声音在告诉我,你应当更多加考虑。它模糊、沙哑且杂乱,我当然选择听信另一种更清晰、更有力、更坚定的我内心的声音——必须阻止那条人鱼,不能让这样的悲剧重演。

不能让这样的悲剧重演。我坚定地告诉自己。

明天一早就将开始行动,各种设备、武器都已经确保过万无一失,唯一令人不安的是这片西南海岸盛传人鱼会使用法术,各种魔法在故事中描绘得栩栩如生。这种可能我决定忽略掉,人类历史上关于各种魔法的记载还在千年前,那种怪力乱神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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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武器和设备调试都完成了吗?”我问卡米尔,那个孩子沉默着点了头。

卡米尔是我的副手,这片海岸的海岸线巡防副队长。三年前我在基地外捡到他,那时他昏迷在地上,双腿的皮肤大部分磨破,血染红一块砂石地。他不能说话(可能是嗓子出了问题),也不那么想表达自己的意见,但我确定他能听懂人说话。我问他还记得什么?他摇头。我再确认,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个失忆的哑孩子。我没有理由不帮他,于是他就留在了基地里。我们用文字交流。他思维敏捷,反应迅速,在近身格斗方面也表现出天赋,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事上帮了我不少。唯一遗憾的是他对人——所有人,没有例外——的态度,还是跟初次见面时没有区别。

我们清点人数,登上了那支装载有各式设备的渔船。

今晨天空晴朗,海面上云霞成锦。三年前调查队留下来的用于诱捕人鱼的声波发射器在船尾工作着,卡米尔拉开白帆,借海风向标注出的那只人鱼的活动范围靠近。

昨晚的疑虑,到早晨都已经消失了,此刻我脑海中只有那个女孩哭泣的脸。只要找到那只人鱼,不一定非要击杀它,如果能沟通就最好不过。

我看向渔船上的巡防队队员们,他们都是在基地工作数年的老手,操作起船只来无比娴熟。不到十人的队伍,我自信已经足够了。

卡米尔忽然抬起头,海军帽下湛蓝的双眼漠然凝视远空。我随之抬起头看,不知何时乌云遮住了地平线蔓延开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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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预感在心中不断膨胀。乌云蔽日,肉眼可见范围小得可怜,我们不得不打开探照灯。海面上刮起了大风,渔船剧烈起伏,浪涛愈加地剧烈涌动,以地动山摇的气势疯狂攻击我们这唯一的目标。

我并不担心安全返航的问题,以我们的科技设备还不至于担忧这些风浪。但天色变得太快,快到让人惊惧,明明不久前还是青白色的晴朗天,伴随着平静的海面。

人鱼的法术——我想起这个传言。更加地握紧了手中的枪械。

即使知道不足为惧,在这海上的大风浪面前我还是心生敬意。大自然以她无比壮阔的气势掀起大海的波澜,在她面前我们是如此渺小。我认为这种神迹不是人鱼能做到的。

我站在船舷边,海浪早已扑湿了我的衣服。我得站在这。不知为何,我相信它肯定会出现,一个猎食者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卡米尔仍旧沉默着,安静得宛如是海中的一尾鱼,对大风浪见惯不惯了。

我问他:“卡米尔,你觉得它会出现吗?”

卡米尔似乎是很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一阵声音传来,像是歌声,在听觉范围的界限处游移。开始下雨了,不到半分钟暴雨倾盆而下,雷声隆隆。风暴中一片漆黑,探照灯失去了作用。恐惧的气氛在船上迅速蔓延开。我似乎听见有人在喊叫,在哗哗的浪声交织暴雨声的巨响中什么都听不清,不,还能听得清隆隆雷声,翻滚在头顶的乌云里。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谁都没有任何心理防备。突然间,晴空变成雷云,静海翻起大浪,所有光都消散了,剩下铺天盖地的暴风雨。

“卡米尔——”

我无比清晰地听见了这声呼喊从黑暗的海上传来,穿透大海的震怒。接着卡米尔举起了粒子枪,端枪瞄准声音的源头。他的动作平稳镇定,似乎一瞬间判断出声音的源头。

“是它吗?”我问。同样端起枪,却什么也看不见。卡米尔点头。

“探照灯全开!目标处于攻击范围内!等我命令后再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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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它了。

光束穿透暴雨,那只人鱼出现在我视线中,随着大浪摆动鱼尾。它拥有一条修长漂亮的尾,像某种能绞断动物脊椎的蛇。

我拿起扩音器喊:“……我们此次是想与您沟通的,有些事情希望您配合我们解决,请您相信我们之间有协商的余地……”

暴雨重重砸在我身上,浪打上船舷,水溅了满身。我盯着光里沉浮的那只人鱼,盯着造成那诸多悲剧的罪魁祸首。

它似乎不打算回答。我接着喊:“我们只希望能不再有捕猎人类的事发生,只要您能保证,我亦以海岸线巡航队长的身份发誓基地不会对人鱼发动任何武装行动……”

“听到请回应——”

我看见它的獠牙了,就是那牙齿生生咬断了那个女孩父亲的颈椎吗。它的尾巴拍着浪,无所畏惧地往这边看。

一道巨大的白色电光划破天际。

我听到它在笑。人鱼的声音真的有魔力,就像在我身前说话一样听得无比清晰。

它说:“卡米尔,过来。”

我下意识看了看卡米尔,他持枪的手抖了抖。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那人鱼为什么针对卡米尔,有什么缘由,我只知道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您是在拒绝与人类沟通吗——”我声嘶力竭地喊。

此刻我心中蛰伏的那绝望再度涌上,那种面对求助我的人却无能为力的绝望,化为一种难以描述的愤怒。它为何就非要捕食人类不可?我意识到,根本无法与这样的家伙沟通,即便它能听懂,也没必要沟通。没什么话好说。

“真是鶸,”我清楚地听见那种声音在讥讽,“果然人类就只会废话。”

“我怎么就还不能吃人类了?”他极度嚣张地说。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至少有沟通的希望。我亦不愿看到人鱼从此仇视人类,我一直认为一切的矛盾都会有解决方法。

“我给您讲个故事吧——”我听见我自己拿着扩音器朝大海喊,声音穿透风暴与雷电。

我给他讲了那个女孩的事。我不是第一天见到那个小姑娘,不如说作为巡防队长,这片海岸上大部分的人家我都熟悉。我曾给她带过面包与蔬菜。他们家状况一直不好,她的母亲卧床许久,但所幸父亲是个厉害的水手,捕上来的鱼足以支撑家用。

直到那一天她的父亲死在海里,头颅在黄昏时遗留在家门前沙滩上。

我讲完后再次听见人鱼的笑声,我恍惚以为是幻听,但那声音太清晰了,就响在耳边,实在不能自欺欺人。我实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以一个女孩如此的悲伤为笑料。

我真的出离愤怒了。

右手不自主地扬起,几乎要做出进攻的指示。此时我又听见它说:

“无聊。喂,卡米尔,你也该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想起来他失忆前的事吗?我看向卡米尔,我的副手,他却不像往常那样给我眼神示意,而是紧紧地、紧紧地盯着那只人鱼,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

我听见它说:“嗤,那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如何?”而人鱼根本就没等我的回答,他兀自开口说。

“三年前有一条傻鱼跟他的堂兄去海面上玩。”

“他把声波信号误认为鱼群,将堂兄拉过去。”

“那艘船上射下来麻醉弹,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困在渔网里。”

“他们撕开渔网,他却中了船上潜水下来的人的又一记麻醉弹。”

“他的堂兄在夜里听见他的呼喊。”

“他被困在你们的实验室里,该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在夜里会念我的名字呼救。”

“他说:‘大哥,救救我’,而他的哥哥在海中什么都做不了。”

“他如此坚强,最后都会选择放弃声音,放弃鱼尾,放弃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鱼的记忆,忍受踩在刀尖上的痛苦,换一双腿来逃跑。我不知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但是还好,”我听见人鱼悠扬的声音平静下来,“他还活着,并且再次出现在了我面前。”

“卡米尔。”他唤。

我看见卡米尔扔下了枪,扯掉队服外衣,一翻身便跳进了海里。他的动作轻捷无比,如同一尾鱼在珊瑚礁间一个迅捷有力的甩尾转身,没有任何的迟疑或是不舍。

他在海中扯掉了外裤,那条人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海面下游过来,接住卡米尔的身体。

他们似乎是在……接吻。

而后卡米尔那双属于人类的腿就这么在探照灯下,伸长且合拢,化为一条修长有力的鱼尾。

“雷狮大哥。”我听见了这属于人鱼的清澈且悠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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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火力拦截。”我听见自己说。

队员们面面相觑,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更何况我要下命令向卡米尔开枪。

我端起枪,在护目镜自带的瞄准系统里寻找那两只人鱼。一个浪迎面打过来,落下后探照灯的光芒范围中已经失去了它们的影踪。

“终于不啰啰嗦嗦了?哈哈哈哈——你还有什么可以说的?永远高尚的人类?”

我听见它的声音,清晰无比,却无法判断方位。

我的确没什么话好说,人类所做的确实是假冒道义的错事,但这不代表我会停手。我庆幸自己还记得执剑的理由,还记得一个孩子带着泪痕的脸庞。

“卡米尔还活着,”我说,扬声器扔到了甲板上,我双手握着枪,不管它能否听见,“而有些人却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

渔船在滔天海浪中起伏,忽然一道闪电朝我们落下来,被特制的防护罩吸收。我知道那是人鱼的术法。

“向探照灯范围外扫射。”我下令。

我此刻竟如此坦然且无惧。

这并不是我们惯常的为了大的道义而发动的进攻,只是我不愿再见到更多的悲剧发生却无能为力。我对一个孩子许诺过:在下必将竭尽全力,杀死那条罪孽的人鱼。现在我正履行我的诺言,所以才如此坦然无惧吧。

它的术法歇得很快。浪头渐小,雨势渐稀,职责为观察的那名队员拿着望远镜,反复确认了火力范围内浅海区没有人鱼影踪。

乌云散开了,透下来一束光,照亮无垠的空旷海面。

我身旁少了一位沉默者的少年副官。他是条人鱼,从来就只属于大海。

“返航吗?”舵手犹豫着向我确认。

“返航吧。”我说。

我预感未来的战斗还漫长,希望那两只人鱼能出乎我的预料。

我近乎脱力地靠在了船舷上,抱着我那还在发热的枪,眼皮阖上后,忐忑不安地想象了一下那个女孩笑起来的模样。

我曾经见过她笑的,宛如乌云后的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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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写炸了……死线摸鱼的成果

什么玩意啊这是……

对自己很失望(▼ヘ▼#)

我大概是个不合格的安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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