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全职新生代/无cp】有三只很累的小队长

邱非/乔一帆/高英杰，无cp向，没有感情线

本来是作为邱非生贺参生日企划的，快写完了觉得有点致郁，问了下生贺不发糖好像不太好，又觉得反正忍不到九月份再发！！（误）就直接写完发了！！

小队长生贺等到九月份再写！！x

我想配个应景的bgm来着，可是我歌单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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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

手伤。

ooc很严重，尤其是乔一帆，非常我流。

关于十二赛季的私设。

有一个茗乾绿老板夏仲天对嘉世俱乐部的支持不足够的私设。

杭城的雨哗啦啦地落，打在地上小水洼里，溅到牛仔裤上。乌云压城，雷声翻滚，一场雨落下来，较之前的燥热倒是清爽了不少。

 

撑着伞就看不见身边人的脸，高英杰望着水滴成线的伞沿。雨幕像游戏与现实的壁垒一般，将撑着伞的人与整个世界隔离开，只剩下雨声如回梦，哗啦啦将自己淹没。

 

七月梅雨。

 

“英杰，你还好吗？”乔一帆探个头过来，“我帮你撑伞吧？”

 

“我手没有伤到拿不了伞的地步呀……”高英杰无奈地苦笑。

 

“啊……那好吧。”乔一帆又转过身子往前走，走了几步想往身边看他，视线却被伞挡住。

 

“还有多远，一帆？”再转过一个街口，高英杰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明明一年中少有的见面，两人都有很多话想说，却因为半决赛上高英杰那突发的手伤，所有的话题好像都变成了禁忌。

 

“就在前面。”乔一帆也不知道自己用什么语气说话才显得正常，不在意，他越是这样纠结高英杰就越感受到他内心的烦闷。

 

这次见面，高英杰好像就突然变成了一个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人一样。并不是像原来那种，愈加自信，愈加强大，愈加像一位队长的改变，而是对任何人的接近都表现出抗拒，对任何的安慰、帮助、陪伴都委婉地拒绝。像虫织丝成茧般，将自己层层包裹在里面，无论变强与否，都孤单得像亡魂。

 

如果不能一直强大，那就不该成为队长。

 

他们贴着成排的店铺往前走，高英杰在时不时地犯困，走着走着，有一两秒短暂地睡着，再一两秒短暂地惊醒，反应过来自己在哪，身旁的人是谁。以及身旁的人有没有危险，会不会在下一秒就褪去温和的伪装，对自己，对自己身后的微草露出獠牙。

 

不会的，这是乔一帆，他对自己说，然后又陷入一两秒的，夹杂在想象与梦境之中的灰色地带。

 

他们收了伞往一家商场里走，裤脚滴着水，衬衫也潮了一半。商场打着冷气，珠宝柜台闪亮的灯光下，售货员在雨声的午后昏昏欲睡。

乔一帆穿过玻璃的漂亮柜台，踏着莹白大瓷砖，在一个个黑色皮沙发中间穿行。高英杰跟着他走，抄横穿商场一楼的捷径，从后门出去。

 

撑开伞过门前的雨帘，就又回到了灰天与废墟般的世界。

 

邱非扶着自行车，伞柄夹在肘窝与颈窝里，一手将手机举在面前。他穿着灰色的衬衫，黑伞下的躯壳没入茫茫大雨，只露出鹰隼般尖锐的眼神，穿过雨幕向乔一帆刺过来。从他的的手搭上玻璃门开始，乔一帆想，邱非或许就开始警觉了。

 

他站在高英杰身边，在杭城的梅雨中推开一道门，误入另一个不讨喜的家伙自以为是的领地。乔一帆总觉得邱非一直认为这座城市属于嘉世，这座城中的湖与游客，灰天与炎热，还有七月的梅雨，它们是鲜红色的，再过一两个月后的枫叶那样颜色。

 

乔一帆不喜欢邱非，硬要打比方的话，像王杰希看见黄少天就会觉得吵一样，乔一帆看见邱非就觉得麻烦。

 

要打招呼吗？他望着雨中的身影，觉得邱非还是该穿红色，即使很蠢，也好过这件灰衬衫。叶修以前说过，“嘉世的精神”，乔一帆以前还憧憬，现在印象里只剩下成片的红色，吵嚷的人群，簇拥着的不知道过去多久的冠军奖杯，以及抱着战矛，孤零零站在一片废墟中的邱非。

 

“邱队，”高英杰先走过去打招呼，乔一帆见到他强打起精神的眼角与眯起的卧蚕。

 

“高队，一帆，”语调如往常一般生冷的嘉世队长将手机揣回口袋，颔首致意，“天气挺糟糕。”

 

“是啊，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高英杰神情逐渐生动起来，像是画师在苍白的面具上作画，将僵硬在雨里的五官都用力描柔和。当邱非看过来时他嘴角露出一个笑，又缓缓地收敛回去。

 

邱非走在前面，乔一帆和高英杰并排走，乔下意识地走靠马路的外侧。

 

高英杰想，乔一帆这个习惯还是没有变，以前在微草时他就喜欢把自己护在人行道内侧。明明自己才更强大，更应该去保护他。

 

乔一帆一直是这样。高英杰想到这赛季的全明星团队赛，莫名其妙拿命去保护张新杰牧师的鬼剑，不管能不能做到，乔一帆总拼着一切去保护别人。他拼尽一切的时候，往往到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谁需要他保护啊。高英杰往身侧看，只能看得见他的伞沿。

 

兴欣需要。兴欣的治疗需要乔一帆拼尽一切去保护，除此之外，其他人需要乔一帆的战术安排与鬼阵控场，来填补这七拼八凑的战队，在叶修退役后暴露出的无数漏洞。

 

雨淅淅沥沥地下，天际打出折线般的闪电光。高英杰觉得他们这三个队长走在一起有点滑稽。

 

邱非像海鸟，走在前面，歇在海边城市的路牌上时，会死死盯着向它拍照的游客，直到照相机挪走为止。邱非应该要带着众人向前走的，却先在路上给自己弄出一身伤。邱非和乔一帆都喜欢让自己先受伤，高英杰始终无法理解这是种什么奇怪的英雄主义，他就不喜欢让自己受伤。

 

他们走在一起，正好是今天荣耀论坛三个置顶帖大标题。邱非肯定不知道，乔一帆会看吗？高英杰不确定。

 

邱非最可能转会哪家？

有实力没成绩，乔一帆能否继承战术大师名号？

如果高英杰没有手伤，微草能成功狙杀轮回吗？

 

能吗？

 

高英杰垂眸看自己的左手，虎口缓缓张开，大拇指根部仍隐隐酸痛。

 

“邱非，”高英杰往前两步，走到了邱非旁边，稍弯身子往他伞里面看。双眸映着大雨，雾蒙蒙一片。

 

“什么事？”

 

高英杰说：“来微草吧。”

 

一旦这句话说出口，剩下的文字便不自主地从口中吐出来，这是本能，高英杰觉得并不是自己在说话，而是心间深绿色的、微草的烙印在说话。他根本不想，也没对邱非会来微草抱有任何希望。

 

“微草缺一个正面攻坚手，王不留行缺一个搭档。来微草吧，”高英杰缓缓说，躬着身子看邱非的双眼，“只要你打开局面，像常规赛对蓝雨那样，剩下的就交给我和队友们。”

 

“高队，”邱非仍看着正前方，没有正面回答，“如果你没有手伤，微草能夺冠吗？”

 

“微草能。”高英杰脱口而出，随即才搞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就被洪水般的无措给击败。

 

但所幸邱非并没有对这三个字做出什么反应，没有惊诧，没有不屑，就那样沉默下来。高英杰觉得自己做什么回答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邱非根本不会转会，他问这个问题也不是想知道自己到微草之后能不能拿冠军，而可能只是想知道高英杰对这个问题的态度，所以问出口。

乔一帆觉得好像回到了微草时一样。高英杰与别人走在前面，自己走在后面，不必顾别人脸色。

 

他看着前面两位队长的背影，邱非好像略高些，但是消瘦得厉害，衬衫套在身上松垮得明显。照他那样把什么事都压在心里，什么责任都扛在身上的德行，不垮掉才怪。高英杰长高了吗？乔一帆在心里把身前这个人与以前的微草未来对比，发现并没有多大差别。

 

如果不看眼睛，高英杰就好像还是那个纯粹的、感性的、充满希望的微草未来。

 

联盟请的宣传画画师真的无比灵性，乔一帆想起今年的世邀赛宣传海报，上万微草粉喷画师将他们的小队长画得傻不愣愣。

 

高英杰只有在笑，在说话的时候，神情会有活泼的灵气，当不笑也不说话的时候，那活泼感就逐渐沉寂下来，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面对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界面，面对画师，面对杭城的梅雨，在自己的茧里，暂时地不担心有危险。

他以前从不觉得自己有资格站在高英杰身边，现在高英杰不允许任何人站在身边了。他身后有微草。

 

乔一帆想象那个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一个小孩演老鹰，一个小孩张着双臂演母鸡，剩下的小孩一个抓着一个背后的衣服，在母鸡背后演小鸡。一群小孩子玩起来，像螃蟹一样横着蹦跳，总有扮小鸡的孩子能被抓到。

 

他忽然弄清楚自己是把高英杰比喻成了母鸡，哭笑不得。

至于邱非，乔一帆想，他活该。乔一帆并不是不能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去试图理解，只是他不想，谁都不想去理解自己讨厌的人。邱非明明做不到，还向叶修许诺。现在还可能直接转会走了。

 

他走了，嘉世怎么办？剩下的队友们怎么办？

 

乔一帆明白邱非不会走，可就是忍不住去揣测，邱非要是走了会如何。

 

大雨在人与人间落成幕墙，伞遮住眼睛，谁都不知道谁心里所想。

 

电动车撑着雨篷飞驰而过，天边还在打闪，前路湮灭在灰沉天空下的雨里。现在这个时候，上林苑里那群大概都在睡觉，毕竟夏休，熬夜打游戏或者做别的什么事，白天也打不起精神，索性补觉。现在乔一帆只希望回上林苑不要一进门就听到包子在唱歌。

“王杰希前辈还留在微草吗？”邱非问。

 

“还在，”高英杰苦笑，“半决赛那时候王队从欧洲回来，之后没准备走，现在大概是挂名教练一类的吧。”

 

半决赛高英杰突发手伤，王杰希直接从欧洲飞回来，以教练还是分析师的身份出席微草新闻发布会。说是这些名义，其实谁都明白，他重又承担起了微草队长的责任。

 

那之后高英杰开始客套地回乔一帆消息了。邱非询问乔一帆有关高英杰的情况，乔一帆敷衍过去。

 

“邱非”，乔一帆在他们身后开口，“去微草吧。”

 

邱非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乔一帆会说出这种话。他不知道乔一帆不喜欢他，也不知道微草与兴欣的两位队长心中所想，也不去猜测。

 

邱非眼中的现实简单得可怕，嘉世，只有嘉世。如果高英杰劝他去微草是作为微草队长的身份，邱非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乔一帆要劝他去微草。乔一帆是觉得他真的“不应该”留在嘉世吗？

 

“邱非，”乔一帆再念他的名字，“你不能永远这么幼稚。”

 

“你什么意思？”

 

邱非盯着他，又露出了那种鹰隼般的眼神。他握直伞柄，灰衬衫下消瘦的背脊也挺得笔直，像是野狼在护食，又像凶凶的小孩生怕别人抢他的玩具。高英杰站在旁边，在乔一帆开口的瞬间，突然地那样安静下来，垂着眼神看雨滴到水洼里，漾出的涟漪。

 

乔一帆面对着两人，话音如外乡旅客，不带有杭城烟雨中慵懒又衰颓的气息：

 

“现在不是一个人能撑起一支战队的时代。邱非，兴欣也在这里，大家都知道茗乾绿的老板不帮忙，”他说，“不仅一个人不能撑起一支战队，连双核时代都已经过去了。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做什么吗？”

 

高英杰安静地听着，他又有点困，懒得去分析乔一帆话里的意思，只觉得乔一帆念人名字好听，邱非，邱非，一遍遍地。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乔一帆在劝邱非去微草，就忽然惊醒，本能地往邱非视野内走一步然后开口：

 

“就算不作为微草的队长，我也仍想劝你来微草，”说完这句话后，高英杰眼中颓靡一扫而尽，露出有点羞涩的浅笑，刻意注意着的左手也自然舒展开，“其实我来杭州只是来找一帆而已，但看到你后，我就想这么说。”

 

邱非可能有点迷茫，他以前一直以为别人想要他转会是看中他的实力对那支战队的作用，而乔一帆的话并非如此。乔一帆觉得他“不应该”留在嘉世，就真的是觉得他这个人不该留在这。可不留在嘉世，他能去哪？乔一帆为什么不明白，或者即使他明白，也还要这么说？

 

高英杰不知道他的迷茫，只知道邱非的眼神还是这么凶，但只要话说出口，他就没有再怕。他想在视野里寻找一些深绿颜色，没有找到，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他突然又想到好像再过一个路口就到兴欣与嘉世了，但他们三个人打着伞站在路边站在雨里讨论转会。

 

邱非肯定觉得我和乔一帆神经吧，他这样想，没事，反正也没想过能劝得动他。

 

于是高英杰就把心里想说的说了出来：“如果在第五赛季，嗯，最迟第五赛季，我觉得如果你在那个时候有现在的实力，可能……足以撑起嘉世吧。但是联赛越往后发展，战术，配合，俱乐部，甚至舆论，个人实力以外的东西越来越重要。啊，这还是王队教我的……所以，我建议你来微草，是觉得留在嘉世没有意义。如果俱乐部敷衍的话，战队，不，队长能做什么呢。”

 

“嘉世挑战赛失败那年王队也有请你去微草吧，”乔一帆说，“现在你要拒绝的话，还是一样的理由吗？”

 

“嘉世的精神”，乔一帆想。其实叶神这样的人，真的是会信这些的，邱非在盲从他吗？

 

邱非罕见地沉默了。他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只是在雨里静立着，雨珠斜进伞打湿脸颊，他抬手抹了一下。

 

“英杰，走吧，”乔一帆说，“就到了。”

 

高英杰抬起头，看着邱非犹豫了一下。“走吧，”邱非说。

 

乔一帆走在高英杰旁边，邱非落在后面不远。三个人一致保持着沉默，乔一帆觉得他们像三只莫凡——苏沐橙退役后，跟莫凡沟通的难题也由他来负责，比制定战术还棘手。

 

乔一帆不愿去想关于邱非的事了，为什么要在赛场下在意自己不喜欢的人呢？他同时也不想去想高英杰的手伤，就装作两人的关系还像在微草时一样吧。也不想去想这届世邀赛，外有更强悍的对手，而四赛季的前辈几乎都退役了……他现在只想回兴欣，回上林苑，即使包子在唱歌也好。

 

高英杰发觉自己比十分钟前要清醒多了。他分析了一下原因，可能是因为身后多了一个邱非，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不习惯有不够了解的人站在身后了。现在他跟乔一帆达成了莫名的一致，什么都不愿去想。世邀赛与他无关，担任队长的首个赛季将微草带到了决赛场上，医生说手伤在夏休能好彻底，一切都没有必须要去担忧的。

 

在梅雨里撑着伞呆久了，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样，四面八方是陌生街巷，和瓢泼大雨。

 

“一帆，我有点困，”微草的小队长轻轻说，语气宛如两人还在微草时一样，“下午在你那睡一会。”

 

“好。”

 

于是三人中仅剩下的还在烦闷的只有邱非。

 

“不一样。”邱非在两人的身后开口。

 

“嗯？”高英杰回头。

 

“我说，我不去微草，不是和三年前一样的理由，”邱非莫名其妙地解释，明明乔一帆和高英杰谁都不在意，邱非也不知道谁在不在意，他可能就是想说出来，“三年前拒绝王杰希前辈，是因为“嘉世”，现在我不能走，是因为我是嘉世的队长。”

 

邱非说出口后觉得这话可能难以理解，可乔一帆和高英杰都像听懂了一样，高英杰还朝他笑了笑，说：“我知道了。很遗憾……啊，如果之后邱队改变想法的话，微草欢迎你来。”

 

现在不是一个人能撑起一支战队的时代。

 

但十赛季轮回与兴欣，十一赛季异军突起的百花，十二赛季王杰希退役后不退反进的微草……乃至嘉世，乃至联盟里任何一支战队。最前方、最中央的队长，肩上扛起的是战队的名，战队的荣耀。

 

有人受伤，有人受挫，有人拼着命保护别人，有人咬着牙扛起重任，有人抱着战矛，固执地站在废墟里。只要还有人在他们身后，只要队徽鲜艳的颜色还未被雨水冲洗掉。

 

他们拐过最后一个路口，嘉世鲜红的枫叶遥对兴欣橘红的火焰。邱非与两人分开，走进嘉世大门。

乔一帆和高英杰走进上林苑的楼房，收起伞，在水泥地面甩出一片水痕。高英杰想睡觉，他告诉自己乔一帆在旁边，没有危险，可是心底还是不想留在这梅雨的陌生城市里，不知道卢瀚文今天去找小别哥pk没有，不知道许斌前辈训练数据下滑的情况有没有回升。

 

包子没用歌声欢迎他进门，太好了，乔一帆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文逸哥和方锐前辈夏休回家了，包子莫凡唐柔姐和魏老大都留在战队，隔壁传来鼾声。

 

高英杰躺在客房床上，空调温度很舒服，乔一帆坐在旁边削苹果。他看到窗外商场大屏幕上世邀赛的广告，于是问：“一帆，你还担心世邀赛吗？”

 

“有点，”乔一帆回答，“要是你能去的话就好了。”

 

“医生说我手伤在夏休就能好彻底，下一届世邀赛我们就能并肩战斗了，”高英杰说，“我听王队说，世邀赛与平常比赛的不同就是打得更开心些，我觉得一帆你和邱非打配合的话，可能会很厉害呢。”

 

“嗯，我好期待。”乔一帆看向窗外。雨不停地落，商场外墙电子屏幕闪着荣耀标志，亮光在雨幕中反射成光雾。

 

小队长们很累，小队长们要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