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高/一寸灰&木恩】生
大逃杀梗,《荣耀》里世界设定,人物死亡预警,无意义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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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霭漫天。
塔楼被炮火轰击坍塌,超高温席卷过,瞬间将树木蒸成焦炭。有姑娘在哭喊,牧师在祈祷,毫无用处。
第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他们终于意识到这是一场不会复活的游戏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木恩看着自己鲜红的血线。
是谁制定的规则,评判标准又从何而来,所有人都忽然觉得自己如此无知。恍若他们是一群被扔进斗兽场中,以厮杀来供人取乐的笑料,掌控者不会管他们是否曾喜怒哀乐。
“死亡”比过去更容易。不需要技能伤害,负面状态,只要违反规则就轻易地被销毁。连带身上全部装备,瞬间,消散在空气中。
他们的努力变强,他们引以为傲的装备、实力、成绩与荣耀,全都变成看客眼里的笑话。
“我还是很难理解‘消失’是什么意思,”一寸灰背对着他,太刀不曾入鞘,“一定能找到复活点的,相信我,木恩。”
“嗯。”即使不相信,他还是这么回答。
地图上的九块区域已经炸了七块,每个人死亡时都会被广播报出名字。原本总播报令人喜悦的各种纪录的广播现在宛如地狱之门,每一个字播出都令一些人崩溃。
“死亡”,又是一个不常用的词,他们更习惯称之为“击杀”。永远无法复活的击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种事存在?!
已经是第三天了,没有人找到主城,血药与蓝药只靠拾取,或杀人。杀死一个人可以获得他背包里的全部物品,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证实这条公告的真实性。就算躲起来,也还是会有持续掉血debuff,虽然程度轻,但二十小时就会致命。
活到现在的人,不是捡到了血蓝药,就是手上有人命。
“杀人”与“击杀”对他们来说没有区别,使用的招式一般无二,等对方血条耗尽瞬间消失时,才意识到他可能不会再出现了。
不会显现于任何一个人面前,不会再与所爱之人说上话,去到世间万物都无法触及的地方,一切光辉荣耀都消散在虚无里。
“存活数十三人。”广播开始新一轮播报。
“又是三个人。”木恩握紧他的晨露,蜷着身子,将脸埋在膝盖上。红血之后,随着debuff,血线的每一下轻微后退,带来的都是钻心的疼痛。
两小时前还是十六人。
女声抑扬顿挫:“死者有:潮汐,流云,枪淋弹雨。”
“上次都有哪些人?”一寸灰轻声道。他不想再去回忆任何东西。
“防风,飞刀剑,”木恩念出两个他无比熟悉的名字,他们曾并肩战斗,曾共享过无上的荣光,那些都……不会有了?他接着说,一个一个报,突然又冷静下来:“花繁似锦,生灵灭,云山乱,落花狼藉,青之驱。七个人。”
总共五十人,只剩十三人了。按照木恩血线下降的幅度,十五分钟后就是十二人。
“谁都没有办法了。”一寸灰叹息。第一个二十小时结束是第一批死亡高峰,足足八个人,再次就是上一波,七个人。牧师与守护天使的蓝在第一天就耗光了,第一天后也没有人曾拾到蓝药。
如果能复活——所有人心中都有这样的念想——那我杀了他也没什么。如果不能复活,那请原谅我,我还是更想让自己,或者某些人,活下去。
伤口不曾愈合,往外翻着血肉,习惯被治疗的人根本不知该怎么处理,或者对他们来说怎么处理都没用。木恩觉得自己脸上的伤,看起来会不会很难看?到这种时候,忽然在意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没来由地湿了眼眶。
防风,飞刀剑,潮汐,最大的可能是微草汇合后和其他人打起来了。流云,枪淋弹雨……落花狼藉,花繁似锦……是蓝雨还是百花?队长和他们在一起吗,队长怎么样了?
木恩想告诉一寸灰,没必要再守着了,反正只剩十几分钟,但他又怕开口就是哽咽。就看着一寸灰的背影,期待他不要回头。
他闭上眼,没有回忆也没有希冀,只有脸上与身上的剧痛如此真实。蓝条清零,连麻痹用的驱散粉都不能给自己拍一个。
“……别哭,”木恩睁开眼,一寸灰蹲在他面前,“木恩,别哭。”
“嗯。”他想抹掉眼泪,却发现用一只手已经握不住晨露了。他看着一寸灰浅蓝的双眼,眼泪就忽然决堤似的涌出来。
不仅是身上,连心尖都有种灼烧般的痛楚,是被什么技能伤到了吗?为什么会这么痛……
消失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不会再感觉到痛了吧。木恩从未如此真实地理解什么是活着,能看到所爱的人,能感受到这种痛。
有人摘掉了他的魔法帽,抱住魔道学者缩紧的整个身子。一寸灰血肉模糊的双手捧着木恩伤痕累累的脸颊,笨拙地,用舌头舔掉他脸上的泪水。
这个混蛋。脸颊上被舔过的伤口火辣辣发痛,委屈与悲伤挟带无数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尖割开道道血痕。木恩想,以前自己难过时,队里的前辈们都会送自己微草的红亚麻花,或者一起唱首歌来聊以安慰。可一寸灰什么都不会,还弄得自己愈发地痛。
“别哭,木恩,”一寸灰捧着他的脸颊,盯着那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哭,我就好难受。”
打斗的声音离他们藏身的地方越来越近,一寸灰甚至分辨出了沐雨橙风的声音。起了大风,他尽可能地用自己的身体拢住木恩。
魔道学者用最后的力气握紧扫帚,猛地扬起头,嘴唇一开一合似乎说着什么。可一寸灰没有听见,木恩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就变得透明,下一秒就消失了,连着他手中的魔法帽一起。
他想说什么?
机械旋翼声从头顶传来,一寸灰抬头,花花绿绿的君莫笑在前面降落,枪炮师的炮火声也越来越近。
“进队。”君莫笑说,抛出一个组队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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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写什么,我原来想写的不是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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