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乔王】北风镜湖 07

预警：这个王杰希真的非常ooc，前文如果对这种人设感到不适请立即停止食用。

深切感受到自己有多能拖沓剧情，前九章疗养院明明可以一万字搞定……我也搞不懂这么多描写是在干什么。

断更一段时间，因为第九章后面的大纲都没打，后面剧情不确定我前文没法埋伏笔之类的，我要先把大纲搞好，然后把前文要修的都修一下。还有就是十一月要开始搞周泽楷生贺文了。

以及副cp是周喻，黄喻可能有戏份但不是爱情向。后面大纲没打我周喻也没法写就比较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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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月，房间没有什么变化。窗外雪也不化，每天黄昏时候就开始簌簌地落，清早往外看，又是一片皑皑白雪地。

我们醒醒睡睡，睡睡醒醒，好像不管房门外有多暗潮汹涌局势动荡，这囚牢里一方天地就能一直这样安然无虞地一天天翻过。

 

但我知道只有我是这样想的，王杰希舰长不是。他看书、喝茶、睡觉，是因为只能做这些，而一切在他心里都有定数，所以才气定神闲。可我害怕的是他下定的决心或许是牺牲，或许是对自己状况的无所谓，作为微草立场上的执棋子者他运筹帷幄，作为棋子他又把自己当做弃子。

我甚至希望这些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我不知道王杰希舰长向往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或许是灿烂星河或许是春风草绿，可我真的自私到只希望他现在能生活安好。有时候他拉开客厅窗帘，坐在窗户下晒着太阳看书，雪光柔和了眉眼。

但这是不可能的，以联盟的态度，将我送来就不可能是为了在王杰希舰长身边待一年。

 

我凝视着靠在沙发上睡着的王杰希，忧心忡忡地想，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生我完全未知的变数。

王杰希悠悠地睁开眼睛，撑着沙发坐起来，揉了揉侧腰，他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说：“乔一帆，泡杯茶。”

 

“知道啦。”我钻进厨房，热水早有准备地烧好了，心想又是最难的任务。我终于搞清楚王杰希并不是嫌弃我茶叶放得多少，而是这个品种的茶根本不对他口味。

反正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就随便泡了点，给他端过去。水不是很烫，王杰希端起来试了下温度就抿了一口，突然一甩手把茶杯摔到地上，啪的一下陶瓷碎成片，水流满地。

 

“您、您怎么了？”我吓死了，瞪大了眼睛问他。

王杰希一手捂着额头，不开口答话。他站得笔挺，四肢肌肉应该都紧绷起来，这种状态是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的进攻前状态，不同的是他现在在发颤，笔直修长的腿似乎都要支撑不住身子。

终于，他低沉平稳地说：“你现在回房间去，带点吃的，大概……三天后出来。不要担心我。”

“您在开什么玩笑？”我失声叫，“您现在这样……”

 

“我没事，你照我说的做。”王杰希强硬地打断我。

 

“我不可能！”

 

他似乎状态平缓了点，不再低头摁着太阳穴，而是抬起头看着我，问：“我再问一遍，你真不照做？”

 

“绝对不行，我得请假出去找人来帮您！那些药的副作用，还有……”

 

“闭嘴，”一声斥喝吓得我立马止住话音，我本能地立正站好动都不敢动，然后听见王杰希说，“你想帮我？那就在这把我标记了。联盟那些人跟你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吧。我先跟你说好，我不保证不会反抗，就你这个近身实战水平想强行标记我？”

 

“我不是……”我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又再一次洪水般地感受到自己的无能。我怎么就没有想到omega发情期迟早会来呢？

但王杰希似乎思考了一会，又说：“你标记我也不是不行。”

 

“当然不行……”我无力地说，“那临时标记不行吗？”

 

“对我没用。当然，你不用担心标记我要负什么责任，不是你的责任。”他突然改变了想法，似乎已经开始思考自己要怎么克制住不反抗。

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我怎么可能妄想标记王杰希舰长还担心什么责任？对omega来说永久性的标记，王杰希舰长怎么能就这样随便地让我来？这简直太荒谬了，我甚至想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让他清醒过来意识到他是微草的英雄微草最伟大的舰长，不是任何人能随意定夺的棋子。

王杰希无奈地看着我，似乎我心想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像是小孩子在胡闹，幼稚得可怕。我真的想告诉他并不是我们幼稚不懂事，他的做法是真的不对的，任何人在舰长这种处境下都会反抗。您不能这样牺牲自己，我们根本不需要您这样。

 

“那些人应该没跟你说太多，”他又想讲大道理说服我，“简单来说，你现在不要对联盟那么愤懑，他们做的事大体上没错，如果我是那些人的话，现在首要的计划也是控制我。你不能一到关键的时候就因为我而情绪化，这样能做成什么事？”

 

“可任何一个微草的人都不能接受……”

 

他将手搭在我头上，一瞬间我大脑里空白一片，这个动作，王杰希舰长明明只对他为之骄傲的继承人高英杰做过。我音量逐渐小下去，声音湮没在嗓眼。

 

“这就是问题所在。战争已经结束了，微草对我的这种盲目崇敬的态度的确应该找个机会改变。高英杰跟我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也认为宇宙飞行器‘微草’的舰长职位在凯西娅的影响过于重大了，你应该看过微草内外的一些反对观点，媒体和学生们认为微草政治本质是军政合一的独裁统治，加上盲目的个人崇拜。这里面任何一点都不应该出现在联盟内部的星球上。”

“可是他们怎么能责怪您呢？您什么都没有做错，而是他们那些懦夫只会说话只会谴责您。难道有很多勇敢又像您一样有担当的人站出来组成微草的联盟议会吗？他们只会抱团动嘴，等着看您自己道歉退让，将权力交给那些恶心的联盟派来的人。”

提及这个话题我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但越说越底气不足，因为王杰希舰长正以一种很尖锐的眼神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肯定有过于主观片面的判断。

 

“所以我才希望你们——你，能勇敢，能有担当，保护我有什么意义，嗯？你既然选择留在这个位置上，就要承担起对微草无数人民的责任。我希望……唔……”

 

“舰长！”

 

他整个身子都在发颤，我内心百味杂陈，想说什么都出不了口，突然神志完全恍惚了，回过神后发现刚刚冲击我的是浓度过高的失控omega信息素。

 

我第一次闻到舰长的信息素，这是一种花的香气，清幽得像星海的渊流，一瞬间我意识到，舰长的梦原来真的会是无垠自由的星海宇宙，而不止是微草。

 

药箱里有抑制剂，虽然之前王杰希说过没用我还是想试，抑制剂加临时标记多少能控制一点。我小心地靠近过去，王杰希舰长刚刚蹲了下来，撑着墙稳住身子。我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他扣住，抑制剂针管被摔碎到地上，他拎起我毫不留情地摔到房间里去，再将门砸上。

我坐在地上，坐在生活了一个多月已经熟悉的房间里。脑子里也不天人交战了，不纠结什么观点的是非对错，也不是一片空白，现在如果能保持一片空白的思绪可能更舒服。

 

以前的回忆，声音颜色气味，在周身铺陈着。从儿时的父母，到战争，到高英杰，到微草军事学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凋零死去，只有王杰希的灵魂在孤独燃烧。

 

树林一直不停地发出低沉的声音，来响应他们的叫嚷，电光把黑暗撕成了碎片。他望着那些人，那些受够了苦的人，他看见他们现在跟野兽完全一样。许多人把他围住，可是他们的脸上没有一点高贵的表情，他不能够期望从他们那儿得到宽恕。于是怒火在他心中燃起来，不过又因为怜悯人们的缘故灭了。他爱那些人，而且他以为，他们没有他也许就会灭亡。所以他的心又发出了愿望的火：他愿意搭救他们，把他们领到一条容易走的路上去，于是在他的眼睛里亮起来那种强烈的火的光芒……可是他们看见这个，以为他发了脾气所以眼睛燃烧得这么亮。

眼前的景象又重新回到雪白墙壁，我发觉自己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坐着。

乔一帆你这个懦夫。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以为自己能做好什么事情呢？这样都达不到舰长的期望。

我应该标记王杰希，这是最好的，但我怎么能啊？我怎么能啊？我还应该做什么，我怎么做得到？

我同我所厌恶的人一样怯懦无能。我与他们在舰长眼中是一类的人。

然后乱涌的思绪又忽然冷静下来，大脑里那些受刺激而活跃运动的粒子都觉得无趣而一下子放慢速度。甚至我觉得心脏都死寂了。我觉得我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这一个月在王杰希身边的小的欣喜、小的安定感、以及不受控制的怜悯，都那么地令现在的我恶心。

一声巨响打断我的思绪，似乎是人在往墙上撞，那声音如同火焰一样一下子吞没我的心脏。短暂的清明间我忽然想到了那个东西，拽过背包就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往外倒，直到看见那个叶修前辈给的注射器控制器，我一下子摁了下去。

我冲出房门，看见王杰希舰长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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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部分来自高尔基的《丹柯》。